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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燈泡來這世界短短一遭,他們一致希望,是有意義及價值的。」
 
我是翁淑卿,是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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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燈泡來這世界短短一遭,他們一致希望,是有意義及價值的。」
 
我是翁淑卿,是小燈泡案的社工,在那段陪伴小燈泡爸媽的過程,我看到危機未必讓人脆弱,反而是愛的連結,使人更加強韌。
 
把時間倒轉回 3 年半前,一個原本尋常的日子,任誰都無法預料,下一刻會面臨天人永隔的心碎。
 
可曾記得?加害人原先隨機張望的對象,是校園的孩子。如果案情發展,如部分輿論所期待的腳本,母親應該義無反顧拼命,依當時加害人失去理智的砍殺行為,無端失去的必然會是兩條生命。
 
媒體及社會大眾會一致同情無辜母女、譴責凶手的殘酷,隨著一則又一則新聞轉移注意力,然後呢?那會是社會角落另一個單親家庭故事了,一位父親獨自帶著 3 個年幼孩子,經歷喪妻喪女、喪母的人生。
 
回到生活的日常,你我都是期待現世安穩的一般人。
 
將心比心,如果你以為遇到的,是要主動幫忙的好心人,毫無防備,下一秒暴力突襲的那一刻,手無寸鐵的你如何招架?
 
女人即便成為母親,還是一般人﹔母職的偉大,不該跟犧牲性命劃上等號。政府一再鼓勵生養,但要讓一位女性敢成為母親、勇於承擔母親的角色,整個社會,對母職是不是該有更多的體諒及支持?
 
小燈泡媽媽曾說,在少子化的社會,她被關注,不是因為 4 個孩子的全職母親,反而是因為失去了一個小寶貝。
 
對一個愛孩子的人來說,造化弄人、無語問天。跟小燈泡短短的緣分,因為及時陪伴給愛,夫妻倆雖然沒有太多遺憾,然而未來再也沒有機會相伴,心上有個缺口,是一輩子無法迴避的失落。
 
當年事件發生後,很多人好奇,媽媽在鏡頭前理性的訴求,沒有出現一般人預期的情緒崩潰、控訴加害者或政府,被視為非典型被害者。
 
光天化日之下,一個小生命竟無緣無故突然消逝,任誰都會內心吶喊﹕為什麼會這樣?
 
新聞已沸沸揚揚,再多的義慎填膺,並無法挽回一個生命。身為媽媽,還有 3 個年幼的孩子要照顧,沒有時間沈浸哀傷,即便安靜的時刻,冷不防會被失落感偷襲,也僅能在哄完孩子睡覺找空檔或透過文字書寫,釋放悲傷。
 
在案發地分類整理悼念物資的那晚,有位先生主動問我可以幫什麼忙?我說,小燈泡爸媽希望可以親自看每張卡片寫給小燈泡的祝福。
 
他蹲下來默默地協助,說﹕「我剛下班過來,我是醫生、也是個爸爸,發生這樣的事,真的讓人很難過。」
 
我想起小燈泡爸爸再也無法壓抑悲傷的那一刻﹕「我真的再也抱不到她了…」
 
那段時間的生活周遭,也是許多爸媽眼神或雙手不敢鬆懈、緊緊牽掛著孩子的時期。
 
小燈泡遇害的隨機殺人事件,不只是一個家庭的小寶貝突然發生意外走了,更引發集體社會的創傷,小燈泡媽媽即便被誤解,也從不訴諸悲情、爭取同情。因為整個社會不安的情緒,需要理性的穩定力量,而非集結仇恨、形成對立。
 
小燈泡媽媽常提到,希望政府照顧每個受害者要有同理心、平等對待、不要有差別待遇。念茲在茲的是,如果連她都覺得政府做得還不夠,那別人得到的資訊或支持,可能會更不足。
 
因為她正在走一段艱難的歷程,更能感同身受,把關照層面擴及更多的人。
 
助人者陪一段路,看見服務對象有機會可以為更多弱勢者倡權,我支持婉諭這一份勇敢的決心﹔一份對弱勢、對所有孩子友善的承諾。
 
我是社工翁淑卿,這是我看到的婉諭,小燈泡媽媽。
 
ps. 孩子們都叫我小豬阿姨,有次小海豹特地畫了這張圖送我,我問她:「這是烏龜嗎?」,沒想到,海豹默默靠過去媽媽身邊講了悄悄話:「他沒看到捲捲的尾巴...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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